第二十五章 打官司

洪塘乡永安里，往西到省城西门，莫约十里出的路程。地址 获取

闽水至洪塘乡分流出乌龙江和洪江两条支流，从永安里至县城，要渡得是洪江。洪江上多泛滥，巡抚，镇守中官多次在河上修桥，先是浮桥，后是石桥。北宋咸平三年曾建好一石桥，称洪一桥，宋绍兴七年建造洪二桥。但洪二桥已于明成化十一年被洪水冲毁。

仅余下洪一桥，因地近洪山，也称作洪山桥。过了洪山桥就是官道，也是入闽官道衫关道的终点。

桥旁有一集镇，称为洪山集镇，埠上停着建宁延平两府来的货船。

埠上税课局的关，挎着腰刀的巡栏维持着秩序，穿着短褂的商贩，伸出无数双攥着铜钱的手，在那排队捐税，巡检司的弓兵拄着枪，无打采地站在那，也懒得盘查了，只是偶尔才呵斥一番不守规矩的百姓。

走过了渡，过了古庙西禅寺，又行了一段路，省城的西门渐渐清晰起来。

官道边的接官亭旁，停了五六顶轿子，还有一溜的骡子，驾马，套车远远的排在后，不说伫立的官兵，仅是轿夫马夫就有上百。

二三十名官吏，穿戴一新，官服上各种补子的图案聚在一起，好似进了百鸟园般。

他们拱着手候着在那，不时伸长了脖子，朝官道西面眺望，不知候着哪位大员驾临。看那些官吏此起彼伏打哈欠的样子，看样子他们比自己还早起。林延多量了几眼，几名官兵就吹胡子瞪眼，虚抽马鞭，吓得大伯立即将林延的强行扭了过去。

省城在嘉靖三十八年时为了防倭重修过，重新包砖，外增了敌台，挖了堑濠，城周三千三百四十六丈有。城门前最雄伟的还是一排排进士牌坊，这是侯官，也是府城的骄傲。

乘着还不毒辣，百姓们赶着进城，城门巡检，官兵盘查行，弄得大半进城的百姓都只能堵在城门。

在林延眼中城墙在越来越高，官道也是越来越拥堵，三只能放慢脚步。

道路两旁上着蛇簪，裤管弯得一边高一边低的疍家娘，双手高举着鱼筐，沿街兜售。菜贩子们则是挑着担子，背着箩筐，只想挑城去，这样一担就能多卖个几十文钱，但他们得事先指望课税局少盘剥一些。

各色牙子吆喝着各种调子，吆喝生意，在他们背后跪着好几排面黄肌瘦，衣裳不整的男男，每个蓬的发上都着标。

麻衣上满是跳蚤的乞丐托着碗大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