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馐玉】（18-31）

经过一夜

的思想斗争，柳氏决定将昨大夫的话全盘托出。

柳氏也考虑过玉栀的未来，往好了说以后兴许能嫁个布衣，再不济也能有包衣接盘。可在屋檐下身不由己，大夫是铁了心想收她房。如今玉栀年纪尚小，又无亲无故，真要出了侯府都不知会被卖到哪去。二公子德才兼备，不似侯爷那般薄，能被贵看上是玉栀的福分。且玉栀向来聪慧，若是真得宠，做个如夫也不差。如此一来，她和儿也能在侯府过上好子了。

思及此，柳氏觉得自己有些自私，说到底，后者更让她动容。

玉栀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了许久，思索片刻后，却逐渐冷静下来，意识也变清明。

“大夫说是让你先去试试。”柳氏试着劝她，“听说之前送房的丫鬟都被二公子赶出去了，咱也许只是走个过场。”

“可二公子向来对我有偏见...”玉栀找到突破。

“所以，就当帮姨母这个忙，若你答应了，不管成功与否，我们今后在侯府子也能好过些...”说完柳氏似乎觉得心虚，声音便越来越小。

“......”看着姨母小心翼翼的模样，玉栀抿唇不语。

一入侯门深似海，她根本没兴趣当什么贵妾姨娘，可大夫的要求她又不敢反抗，因为她知道反抗代价不仅姨母的地位不保，她自己也会被逐出府。现如今吃的世道，她这样没财没势连家都没有的孤，到了外面也是要被豺狼虎豹分食。若牺牲自己的清白能换来家安稳，也算有价值了。

明知前方荆棘密布，她虽步履蹒跚仍要深入。

这大概是她生不逢时的宿命罢。

......

东院，正房。

午时刚过，正是烈当空，玉栀奉大夫之命到正房觐见。

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
“给大夫请安。”

“坐吧。”叶氏细细打量着她。

这子确实是个美胚子，肤如凝脂，手如柔夷，齿如瓠犀，美目盼兮。

像是把诗经里的美演活了。

怪不得侄子痴迷，儿子青睐，这容貌怕是比柳姨娘年轻时还要娇艳。

“谢大夫。”玉栀找了个临座坐下，沉默不语，看着绪有些低。

“柳姑娘，我并非强所难，若你不愿，现在便可走。”叶氏直言道。

“大夫，我既已来，便已想好，自然不会退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