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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车开走，但海因里希斯很快就下了车。

凌往我的方向瞥了一眼，这是我印象中第一次看到他惊惶失措的样子。

我们在中央公园的雕像前找了个地方坐下，凌沉默不语，拉开了啤酒的拉环。
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我问他。

“从我请求他助我表哥一臂之力开始，”他仰起，望着路灯杆出，“你知道，老板没那么乐于助。

”“他以你和他约会作为换条件？”他摇摇，“以我做他的床伴为换条件。

”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
凌注意到我的反应，自嘲似地笑了笑，“我知道他其实一向讨厌我。

他的确智力超群，其他对于他来说都像水族馆里的金鱼般反应迟钝，所以他喜欢捉弄别让他们手足无措，为此他对每一任秘书的要求都很严苛，但我那时年轻气盛，不想轻易让他得逞……所以他给我的报复是，如果我去艺术品相关行业的任何一家公司，他会向我的新雇主施压，让我在这行无法容身。

”“上帝……”我倒吸了一凉气，“虽然如此，但你只要从事他的势力触及不到的行业，他可能也无计可施。

”他摇，“我必须从事这一行业，兰彻斯特，我不能让我表哥的才华白白费。

为此我进了塔夫脱-海因里希斯艺术品易公司，希望能够借我手的资源做点什么，但是海因里希斯先生出现了……他要求我做他的私秘书。

”说到这里，他沉默了，闷喝下半罐啤酒。

在其他看来，他的工作令羡慕，时至今，公司还有很多嫉妒他的运气，甚至猜测他到底使了什么手脚……然而从来没有想到，他的愿望居然是成为普通的业务助理。

“我就这样做了三年毫无前途的工作。

这样下去，我的生就只能终结于此……而且，更重要的是，我表哥会籍籍无名一辈子。

他在工笔画这一领域天赋异禀，但我们都知道，在历史上的任何时代，艺术家成名与否和才华其实根本没有关系。

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试着争取一下，我想海因里希斯先生很高兴，他试了那么久，我终于低声下气地向他请求帮助了……”他把空易拉罐扔向远处，“说到底，他只是想让我难堪吧……好在，他至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，给了我他承诺的推荐信。

”我感到一阵苦涩的滋味涌上心。

海因里希斯想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