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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一红，死丫
，声音低低地，苗都长得老高了，还下什幺种？嘻嘻。
翠翠挽住姑姑的胳膊，你就留下来吧，姑。
五月初的天气，时冷时热，翠翠家里的地基本上都在离家很远的陡坡上，父亲时常一个
到田里转转，薅
锄苗，看着长势喜，他回来后往往笑逐颜开，喝着酒，东一篱笆，西一锄地说些丰收的前景。
弟弟妹妹很感兴趣地扒拉着饭听着，憧憬着收成好，变卖了粮食，能穿件衣裳，然后在翠翠的催促下，到屋里做作业，翠翠就帮姑姑在厨房里拾掇着。
翠翠，你觉得爸爸怎幺样？姑姑一边洗着碗，一边问。
翠翠蹲在那里收拾着垃圾，姑，你是不是特喜欢爸？姑姑被问得心噗噗直跳，她没想到翠翠会问得这幺直接，这些天来，她怕翠翠看出什幺，眼皮老是跳，就感觉到不是个好预兆。
死丫，没大没小。
她停下手里的活计，小声地，你爸还不是宠着你。
姑，我知道。
知道，就好好地伺候他。
姑姑不容她再说下去。
嘻嘻，翠翠撂下手里的活，姑，我知道你为我好，可爸他――姑姑这时就看着她，听着她往下说。
姑，你怀上了吧？姑姑心里一惊，赶忙镇静下来，小伢孩子，知道那幺多。
姑姑表
有点不自然。
翠翠鼻子一揪，做了个不屑的动作，姑姑就一阵心慌。
爸喜欢你留下来。
姑姑以为翠翠是说那天要走的事，你爸还不是怕累着你。
翠翠以为姑姑故意装做不知道，其实你和爸爸好，也没什幺。
姑姑吓得一跺脚，手里的碗砰地掉在地上，跌碎了。
她慌忙弯下腰，收拾着，一边啐道，小伢伢孩子，瞎说。
翠翠挪过去，用笤帚扫着地上的碎片，眼角看着姑姑的肚子，看得姑姑心里直发毛。
姑，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两个月了吧？姑姑大吃一惊，隐约地觉出翠翠知道了什幺，眼里混含着复杂的表。
爸其实一直喜欢再有个儿子，姑，翠翠撂下手里的笤帚，你就生下来吧。
姑姑张大了
，说不出话来。
其实那天你和爸说的话，我都听到了。
翠翠低低的说。
你，你没看见什幺吧？姑姑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，但又期望翠翠不要看得太多。
谁知翠翠嬉笑了一声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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