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清羽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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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发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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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下来一个老婆婆。那老媪一身黑衣洗得净净,手里提着个篮子。她看着五、六十岁年纪,满脸皱纹,一黑发却像少一样乌黑发亮,整齐地体在脑后,挽成一个大髻。

走在前面的吴战威迎上去,用蛮语里的大娘称呼道:“莫依,这村子里有没有住的地方?”

老媪开却是纯正的内陆语:“你们是从六朝来的吧?要住的话,我家里有大房子,尽够你们住的。”

吴战威喜上眉梢,跟老媪攀谈几句,回来笑道:“咱们运气不坏。这老媪是从山外嫁来的。丈夫死了,又没有儿子,空留了一幢大屋,就她一个住。我跟她说好了,借她家里住一晚,明天一早就走。”

程宗扬、云苍峰、祁远相互看了一眼,两个常走南荒的都犹豫着没伉声,程宗扬道:“住!咱们二十多条汉子,还怕她一个老太婆?”

祁远不作声地打开行李,翻出一套用来生火的火石火镰,过去聊了几句,回来道:“那老媪姓叶,是北边来的,在村里住了三十多年,说的都靠谱,住的地方也离这儿不远。去看看吧,住不下咱们再说。”

叶媪提着篮子走在前面,众跟着一路往上。老媪说是不远,等出了村寨也没到。祁远问了几次,叶媪只说不远,祁远也不再追问,只是脚步却慢了下来。

沿山路蜿蜓走了数里,远远看到一座石砌成的院子,孤零零筑在山上。

院子里陈设虽然简陋,但收拾得净净,连一根杂都没有。院内一座石砌的大屋靠山而立,和大多南荒民居一样,屋内用石块砌着火塘,木架上挂着煮饭的陶瓮。屋子东边摆着水缸,西边放着一堆木柴。

叶媪放下篮子,笑咪咪领着众进屋。路上祁远许诺,住一晚给她留十个铜铢,外加半斤岭。老媪说,山民们有一大半不认得铜铢,没地方用。盐却是好东西,能换粮食。

闲聊中,祁远试探着说到村的四凶煞,老媪却突然闭了嘴,无论他怎么问都不开

拴好马骡,在屋里生起火。小魏在蕈子林采了不少蘑菇,这时都丢到陶瓮,水一煮,蘑菇的香气便飘散出来。那些汉子们笑逐颜开,一个个脱了靴子,解了缠腿,将路上打的野獾、山兔放在火上烤着。

一向不大喜欢活动的云苍峰这时却来了神,背着手在院内前后转着,还笑呵呵跟叶媪聊了几句家常。祁远也没有片刻安宁,他肩还缠着绷带,抱着肩在院里东走西看,那张嘴像抹了蜜似的,引得老媪满心欢喜。

程宗扬拿竹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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