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八章

丝袜的动作突然凝滞，黄福勇正借着折叠床遮掩扭投去油腻的窃笑，汗湿的舌尖扫过下唇的轨迹清晰可辨。

“谢谢您啊表弟。”黄福勇堆起一张憨厚的笑脸，粗糙的脸皮在笑容挤压下，褶皱如同风的橘子皮，汗津津的额在午后阳光下泛着油光。

“嗯。”我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，并不想与他多做攀谈，转身走向楼梯。

将沉重的折叠床搬运至三楼书房，我也累得气喘吁吁，后背被汗水浸透，黏腻地贴在脊椎上，我独自一来到四楼杂物间，推开房门，樟脑丸气息里挟着灰尘颗粒扑面而来，呛得我鼻腔发痒。

我从角落拖出我的棕色行李箱，拉开拉链，从里面取出洗漱包和一条柔软的棉质毛巾，打算去一楼浴室简单洗把脸。

之前着急下楼陪爷爷，将行李箱匆匆放置在杂物间时，我并未留意房间的细枝末节，此刻置身其中，樟脑丸浓烈的气味依旧霸道地占据着嗅觉，但在这驱虫剂的气味之下，却隐约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异样气，息，那味道极其微弱，仿佛埋在腐叶堆积的泥土处，又像是夏雨过后，蒸腾而起的下水道气味，湿、污浊、还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腥臊，隐隐约约混杂着某种甜腻的脂香，像致香皂融化在泔水桶里，令脑发晕，胸腔也随之涌起一难以言喻的滞闷感。

这气息实在令不适，我皱紧眉，加快脚步离开了杂物间。

光透过窗户斜斜切进三楼走廊，黄福勇已然离开，我视线随意扫过书房对面的房门，鬼使神差般停下脚步，指尖触到冰凉的把手，木门轴转动的声响如蛾翼掠过蛛网，窑窣低颤，我凝视着缓缓打开的门缝，嗅到一丝雪松香混着佛手柑的清甜气息，妈妈偶尔搭配的马仕丝巾正整齐的搭在梳妆台，丝绸褶皱里还洇着妻少有的体香。

推开房门的刹那，午后光恰好漫过床，床柜抽屉缝隙漏出绸缎般的光泽，像是毒蛇从伊甸园苹果里探出的信子。

我拉开抽屉，瞬间一热流直冲脑门，瞳孔骤然紧缩，三两双明显穿过的丝袜凌的蜷缩在角落，还有十几条颜色各异的感丝袜被妥帖安放在致的透明包装袋里，在抽屉的最底下，甚至还压着几套款式妖娆的趣内衣，薄纱、镂空……黑色网纱纠缠着蕾丝，鱼骨撑条在阴影里垂成靡的弧度，各种大胆的设计令血脉贲张。

我大脑如同被雷霆劈开，瞬间一片空白，思维停滞了片刻许久才回过神来，这些感衣物如此大胆地出现在妈妈的卧室，唯一的解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