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

“钟大掌柜说笑了！”

我强自镇定，手中的狼毫竟然有些握不紧，笔杆在指间微微打滑，“以您的才貌，又有陈老爷这等经世之才……”

她没说话，斜倚在紫檀卷书案边缘，左手撑案，右手持湘妃竹扇递来，腰肢微拧，形成一道向书案倾靠的弧线，那对不算丰盈却形状姣好的玉峰隔着轻容纱，在案几边缘压出两道诱的弧线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
我吸一气收敛心神，想了片刻，挥毫在扇面上题了一首《小桃红》：“赠新妻。画堂东畔忆青梅，心字香微褪。恰正好平婚燕尔春光醉，海棠新睡。

你看那红烛影里黛眉低，罗带轻垂。俺这里妆台旧笔还温存，等嘉禧至，与你重画远山翠。”

“这一首……”她捧着团扇反复吟诵，眸中水光潋滟，指尖轻轻抚过墨迹未的字句，“我要私藏了！”说罢俯下身子，向我又靠近三分，那对鸽子般小巧的玉在杏色纱衣下若隐若现，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。

“再写一首嘛！”我暗暗地用脚趾用力抓着鞋底。这是我分散注意力的法子，可心一阵阵邪火窜出来，怎么都压不住。

一只柔荑覆上我执笔的手掌，掌心温软，五根葱白玉指从右手外缘一直够到我的手心。我底气已经相当不足：“晚雪，你家蓝颜有什么家规……”

阳光透过雕花窗棂，将她指尖映得近乎透明，能看清淡青血脉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下蜿蜒，我忍不住想亲上一。

“你这样，我写不下去……”再抬眼，不敢看她灵气的单眼皮美目，但她的樱唇一样也非常吸引我。

她润的唇瓣如初绽的樱瓣般微微启着，露出珍珠般的贝齿一线。上唇那枚唇珠巧，下唇饱满得像是浸透了晨露的花瓣，泛着诱的水光。唇角天生上扬的弧度，让这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更添三分撩。

说话间我几乎能看见那抹嫣红间若隐若现的丁香小舌，勾得恨不得立即用舌尖顶开这甜蜜的牢笼，去探寻里更醉的琼浆玉。

“哼，你必是想什么七八遭的……这个时候能写，才算本事！”她将另一只素面团扇推到我面前，侧了一下身子，部斜靠在书案上。

我强迫自己集中神，想了一会，提笔蘸墨，在扇面上写下：“青梅竹马画堂东，心字香烧两处同。谁料冰肌玉骨身，竟著他嫁衣红。妆台犹存蝶恋花，菱镜羞照腰纤秾。莫道檀郎缘浅，太虚返真凤还桐。”

她念了两遍：““妆台犹存蝶恋花，菱镜羞照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