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长短，新妻一言而定，只要不短于律法的最低要求——可是，若是律法变了呢？

辽国、九华、大商皆无平婚之制，然而国祚一样绵延五百载有余，所以，这个“天意”令玩味。司天监不敢妄传天意，天子代天行事亦非虚妄——那就是元阳教不对了！

自隆德四年始，元阳教趁着皇帝初登大宝，根基未稳之际，借礼部的代理之手，进行了一次立法偷袭，其制曰：凡订婚男，可直行新婚嘉禧，然后新每月到赴元阳庙做一次“身布施”即可。初时，一或需服务十僧，良家子皆避之不及。

而后，元阳教又做了一些变革，若每月200 钱，则每月可以限定仅给一个和尚同房，一下子就多了起来，原因非常简单，热恋男多不愿以初夜予平夫；其二，正夫需供养平夫与新短则两月、长则二年之资；其三，平婚燕尔耗费甚巨；其四，元阳庙善避妊之术；其五……

“布施”之名初时给不堪的恶劣印象，元阳庙后来也注意保密。“布施”名册严格保密。也有了一些道化的改进，一次20钱的子，只与三同房。

我在文书院看过一个奏折：“此制于中下之民，从百中无一至十有六七。然中产以上，仍以平婚为正统，此千年之制也。且平夫、随夫皆可择品貌俱佳者，而元阳僧众，多市井无赖耳。”

最主要的原因，却是我没有想到的：“诸多待字闺中之，因高不成低不就，索先为布施，反易得良缘。盖因贫家子弟闻其为布施，多愿娶之——既可省平婚之费，又免寻随夫之难。一场平婚燕尔，往往耗尽家资，寻得合适随夫，更是难上加难！”

近三年来，元阳僧众激增了五分之一，这些本应为田亩作坊壮丁，现在不事生产，反而耗费钱粮，这是一只附于新宋之上的巨大的吸血蚂蟥！

皇帝又密密嘱咐我一事：“你家中若办比较正式隆重、广宴宾客的大喜礼，须待这一次颁布礼经婚姻条法修订之后。当不会超过明年二月。礼部那帮老古董，朕要费些心思，好好和他们打打擂台的。慕容贵嫔当为你佳配，不过恩旨或可更晚一些。”

这是圣意了。我连忙磕：“臣谢主隆恩！”

心里却很疑惑皇帝是个什么章程，是让我当她平夫，还是当她正夫？

他觉察到我有些疑惑的眼神：“礼经可以再变更一下的，你我皆为她的正夫，又有何妨？”

我鞠一躬：“臣遵命。”

他长出一气，似乎是解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