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尾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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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回 负心郎黄衫求作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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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天下竟有这般痴子,上了陆兰芬的恶当,花掉了银钱不算,还要把自己一个家留在上海,想要把陆兰芬同到常州。在上海滩上要讨一个堂子里的倌,那有这般容易?真是个世界之上有一无二的瘟生!”陈文仙也笑了一会。

不觉又过了几,其时已是七月中旬,桂魄初生,金风未动,已经凉快了好些。

秋谷因离家已久,家中又连次信来催他回去。穷年索寞,旅舍萧条,虽然酒阵歌场,尽有温柔之梦,却是十年一觉,偏多落魄之悲,前路苍茫,华年似水,不免便有些张季鹰秋风莼菜之思。想要暂时回去一趟,随后再来上海,却又有些迟迟疑疑的自家作不定主意。

这一天正在栈内检点朋友往来的信札,已经聚了一大堆来信,多没有写回书,便拣那要紧的先写了几封。正要叫去送,忽见贡春树闯了进来,形景仓惶,面有忧色,走进来一坐下,也不言语,皱着双眉,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。秋谷觉得有些诧异,便追问贡春树到底为着什么事这般着急,春树叹了一气,走至秋谷身旁,附耳朵说了几句。秋谷笑道:“这也不算什么大事,我早已知道了,何用急得这个样儿?”春树顿足道:“在你看来,原没有什么希奇,只在旁边说两句现成话儿,可有什么用外?你不晓得这件事儿的关系,万一闹了出来,我怎的对得起?

你以前答应我的话儿到底怎样,可有什么法子么?“秋谷冷笑道:”你既晓得对不起,为什么一到上海,就拚命的吊膀子,混轧姘?难道你这般胡闹,就对得起么?“春树听了哑无言,想秋谷的话果然不错,一时脸上红红的竟说不出话来。呆了半晌,见秋谷装着冷面不去理他,只得立起来走到秋谷面前,的打了一拱,道:”你向来是个极有血,这件事儿总得替我想个法子,除了你,别也没有这样的担当。“

秋谷起初推托不肯,当不起贡春树再三再四苦苦的求告,推辞不得,只得应了。

便道:“这件事儿我虽然应了下来,却又鲁莽不得,须得我自己赶到苏州方有把握。

但是你自己闹了子,却无缘无故的要我来替你张罗。你的朋友甚多,为什么单要寻我,不去照顾别,这是什么讲究?“春树怕他又要改,再三央告,急得几乎要流下泪来。秋谷方笑道:”论起理来,我们读书子弟不应去做这样事。但是据你说来,若不趁早想个法儿,一定要闹子,这也只好急则治标,从权些儿的了。“

春树听了大喜,举手称谢。秋谷又道:“我既然应了,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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