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提审

“白姑娘，话是说的，路是走的。公堂之上，话想好再说，不要信胡言。闹翻了，大家都没好处。”孙天羽说着，按了她几处道，制住她的真气。

白雪莲仿佛没有听到。一个月来，她第一次走出地牢，外面清凉的空气使她神一振，整个都轻松起来。何清河是她唯一的希望了，想到要面对这天下第一清官，昭雪冤案，说她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。

一行谁也没有开，只有铁索碰在枷上的轻响，在夜色里远远传开。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，天上无星无月，狱卒手里的灯笼仿佛被黑暗压碎，光焰微弱得几乎消失。

出了大狱，穿过两墙间一条甬道，便到了大堂。刘辨机、鲍横、赵霸、何求国，连胸伤未愈的卓天雄也来了，一个个板着脸，站在阶旁等侯。

白雪莲吸了气，缓步走大堂。

堂内的灯火极暗，远远掌了两盏灯。狱卒们轻手轻脚进来，都仿佛融在黑暗中，只剩下白雪莲一独对公堂。

神象前坐着个一身公服的官员，只能看到隐隐的廓。有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，他点了点，看了白雪莲一眼，然后吩咐道：“来，松去铁枷。”

白雪莲肩上一轻，呼吸顺畅了许多。她还戴着手杻足镣，但比起刚才的重枷在身，不啻于天壤之别。白雪莲抿了抿发，曲膝跪在堂上。

何清河“啪”的一拍惊堂木，冷喝道：“来者可是白雪莲么？”

白雪莲道：“正是民。”

何清河道：“尔父勾结白莲教逆匪，欲图谋反，你可知？”

白雪莲吸一气，说道：“冤枉啊大！”

狱卒们一阵轻微的骚动，何清河开道：“你有何冤枉，尽可告知本官，本官一力为你作主。”气竟是出奇的温和。

白雪莲一咬牙，从狱卒觊觎娘亲的美色说起，如何将她诳狱中，如何刑毙其父，炮制供，酿成冤案，又如何胁其母成，强在押犯，诸般恶行原原本本说了出来。

旁边的狱卒一个个七上脸，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棍打死。骚扰良民、非法拿、刑杀无辜、伪造逆案、管命、罪属、凌辱犯……只要有一成当真，就坐实了众的死罪。

何清河听得很仔细。等白雪莲说完，他清了清嗓子，温言道：“你可有证据吗？”

白雪莲道：“我敢与任何对质！”

何清河沉吟片刻，“你狱时还是处子之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