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瑞棠王朝一百七十六年十一月。

佗域城的惨案已经过去了一年多，正如神谕所言，帝国恢复了平静。敌像来时那样消失了，因为他们而发生的一切，就像一场噩梦。只是醒来之后，有些不见了。

包括帝都在内，死亡的民众超过了六十万，另外还有十一万军——与平民不同，大部分军都是失踪。与这个庞大的数字相比，有一个小小的数字分外引注目。

神圣家族失去了一名成员，花月帝姬迦凌兰。

在宫城前的广场上度过了那个恐怖之夜的们，不会忘记那一刻：皇室的马车驰出宫城，载着献给敌的花月帝姬。每个都听到了花月帝姬的恸哭声，却没有一个试图阻止。连她那些最热烈的追求者，也躲得无影无踪。

当黎明时敌真的撤走时，们甚至欢呼起来。

消息传开，来自各地的谴责声几乎淹没了帝都。他们认为，由于帝都民众的苟且偷生，玷污了王朝一百余年的荣耀。作为阳光下最神圣的家族，竟然被迫献出自己最美丽的儿，整个帝国都为此蒙羞。

白理安与华若翰的对策很简单，召集所有的城主与军团将领，让他们亲眼目睹虚墟般的帝都。

很快，第一批工匠就赶到京城，在白理安的指挥下开始了重建工作。新建的帝都比原来小了许多，但城墙比以往更高更厚，而且不计成本地在里面埋铁管，以保证能抵挡巨炮的轰炸。

华若翰则以首席幕僚的身份，重组瑞棠军团。他的做法很脆：包括军部在内，所有的军都被就地解散，另从四大军团抽调十二万，组成新的瑞棠军团。而且一改以往的传统，将步骑比例调整为一比一。唯一保留军职的是克尔白。

听说花月帝姬被献给他正在调查的凶手之后，克尔白疯了般赶回帝都，但屡次请求面见天后都被拒绝。

增加军费的提案在会议上一致通过，包括巨炮在内大量新式武器被制造出来，装置在城墙各个角落。

然而在这些会议上，荣雪天后始终没有露面。

一个月后，武凤帝姬迦凌遥返回帝都，当仁不让地接受了瑞棠军团元帅一职。随她一同回来的，还有庞莱斯和三千豹骑兵。

她首先把克尔白投监狱，足足关了两个月，等他完全戒掉酒瘾，才颁布命令，命他重组皇骑营。

由各大军团锐组成的瑞棠军团，一跃成为帝国的无敌雄师。武凤帝姬不间断举行各种攻防演练，甚至两次攻克了重军把守的天雄关。